心理悬疑小说系列之失色的花季

  下午,阴,铅灰色的天空,低低地压在头顶,由于湿度的关系,使这温度并不很低的天气,让人有种透骨的阴冷,微微有些风,失去阳光的护卫,这春风里也透着凉意。随着放学铃声响起,建华中学的孩子们,结束一周的学习生活,欢呼着涌出校门。拥挤在校门口的家长们,挥着手,远远的向自己的孩子示意。
  拥挤的人群很快就变得稀落,没有家长接送的孩子们,三三两两不紧不慢的走出校门。这时一个朗丽的身影从学校里走出,她低着头,乌黑的直发斜斜的散落在眼帘前,遮住了半边秀丽的脸庞,面色苍白,眉头微蹙,嘴角紧紧地抿着。肥大的校服遮不住她青春的身线,硕大的单肩书包,挎在瘦削的肩膀上,步伐缓慢而迟疑。这样沉重的步伐与鲜花盛放的年龄,与这车水马龙的闹市都略显有些不搭。
  红绿灯的交叉闪烁,车辆发动机的嗡嗡的低频噪音,路边商店里不时传出摇滚版的狂躁的音乐声“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将人声淹没。晚高峰车辆云集,呛人尾气味使建国大街闻起来犹如一个工业车间。
  她踏着犹疑的步伐,逐渐消失在这闹市的人群中。
  不一会,离学校不远的商业广场——宝瑞中心里,一个靓丽的身影自六楼飘然而下。
  “不好了,有人跳楼了——”一声尖叫穿透宝瑞中心垂直的商业空间,人群在急速的骚动后,气氛开始凝结……。救护车、警车呼啸而至。
  从上次解救人质后,诸葛南因受伤左臂的运动功能受到损伤,调离了特勤队。李国栋看重诸葛南的机灵劲,把他调到重案支队工作。一晃6年过去了,李国栋由分局的局长升任市局的副局长,诸葛南也从一个初出茅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毛头小伙,早已成长为一名老谋深算的资深侦探。
  今天是4月14日,星期六,昨天还是被阴云笼照的天空,经过半夜的小雨,清晨已然放晴。太阳像一枚咸蛋黄一样,暖暖的挂在天上,正是乍暖还寒时节,作为全国人口最集中的特大城市之一的滨海市,沐浴在初春和煦的阳光里。清明时节淅沥小雨中,难得有如此的阳光灿烂。忙碌了一周的都市精英们,在纵情挥霍周末夜晚的休闲时光之后,在这星期六的上午尽可享受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幸福。星期六上午,没有了早高峰,也没有人潮涌动,一片轻松和安详,周末的滨海市早晨都是从中午开始的。
  市刑警总队重案支队的副支队长诸葛南,这个周末有自己的活动安排,起床后,衣着轻松的运动休闲装,乘地铁(多年来诸葛南养成了习惯,能乘地铁的地方决不开车,不仅是环保,而更是在很多情况下乘地铁要比开车方便、迅速又经济,开车确实是件辛苦的活,尤其是在都市里。)到市图书馆,参加著名国学大师郑秋灏先生的国学讲座。
  诸葛南为人低调,但因屡破大案,已使他名声在外,人送外号“小诸葛”。貌不出众的他一米七五的个头,身材中等,体型均称,留着三七开的短发,有时还有点看似心不在焉的样子,丢到人群中,不要三秒就可以被人群融化。
  平凡的外表下,是他不平凡的身手和思维。他是空手道的黑带高手,还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爱好者,对儒释道三家的文化都有所研究,特别是对中国文化的源泉发端——《周易》特别痴迷。他一直认识《周易》不是算命之术,却是命运之书,能够指导人生、事业、甚至是些具体问题的解决。《周易》同时又是一本周密的逻辑推理指导手册。越熟悉诸葛南的人,就越知道他的阳刚之美,智慧之美。33岁的他成了全总队最年轻的副支队长。
  对诸葛南来说,能在烦忙的工作之余,聆听大师的演讲,那是最好的休息了。
  郑老是市图书馆古籍研究室的退休研究员,年逾八十,但眼不花耳不聋,讲演起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大家都说郑老的好身体是得益于道家的养生科学。郑老学贯儒、释、道三家,尤对周易研究有独到之处,是现存的国宝级大师。郑老虽退休多年,但一直坚持传统国学文化的研究和传播工作,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我们这些受过旧式教育成长起来的人越来越少了,能够把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读懂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我想用生命的最后几年,能教几个就教几个吧。” 他经常在市图书馆开专题讲座,也相对固定的收了一些传统文化的爱好者作为重点传受的对象。
  诸葛南是郑老的铁杆粉丝之一,俗称“脑残粉”,只要时间允许,郑老的讲座他是每讲必到,郑老出的书籍,是每部必藏。自称是郑老的弟子,也就所谓的私淑弟子。凭着他对传统文化的痴迷和领悟能力,还有郑老讲座的出勤率,颇被郑老看重,郑老也就欣然接收了,算是郑老比较得意的弟子。
  郑老的讲座向来空无一席,如果来的稍晚,就只有坐地板的份了。讲座九点三十分开始,诸葛南八点赶到图书馆,看能不能在郑老讲座开始前帮点忙。在路边市政早餐工程的餐车上买了些点心,坐在学术报告厅外休息区的沙发上边吃边等。
  吃罢早饭,看看表,才八点三十分,“时间还早,可以顺便参观一下图书馆”,诸葛南想。
  市图书馆学术报告厅,是全市重要的学术活动场所之一,报告厅门前呈设的2米高的楠木木雕,雕的是八仙过海瑞气呈祥,恢弘大气。木雕整体隔离在一个玻璃橱窗里。诸葛南走到木雕前,正为这精美的工艺叹为观止。
  “先生也喜欢这件雕刻作品吗?”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诸葛南身后传来。
  诸葛南回头一看,一位中年男士也在欣赏这座木雕。职业的习惯使诸葛南在答话之前,迅速的观察了他一遍。
  此人比诸葛南略高,衣冠楚楚,着一身浅灰色休闲西装,白色皮鞋擦的锃亮,戴一副无框眼镜,平眉,大眼,瘦削的脸庞,尖而高的鼻子,颧骨略高,嘴角微微上扬,面上始终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身材略瘦,手里拿着一本精装的笔记本。
  这一切瞬间尽入诸葛南的眼底:“此人应该是文化行业的人,不是一般的听众。”
  “确实是一个精品,看着看着,犹入进入仙境。先生看来对此木雕有很深的研究。”诸葛南也微微一笑,说道。
  “谈不上研究,只是对这件木雕的来历知道一些,当时市图书馆新馆落成的时候,是委托著名雕刻大师刘传铭先生雕刻的作品,作品甫一问世就被定为国家重点保护文物,作为镇馆之宝收藏,可见其珍贵。”那位先生如数家珍。
  “难得,难得,先生是馆里的工作人员吗?”诸葛南对他的身份有些好奇。
  “不是,我是来听郑老演讲的,不瞒您说,我是郑老的粉丝,别人都叫的‘郑粉’”,那人说。
  “是吗,这个我们倒是一个阵营了,我也是郑老的铁粉啊”。听说那人是郑老的粉丝,感觉好像亲近了一些。
  “那好,那好,那我们也算是同志加兄弟了。非常荣幸,相逢就缘份,我叫周淼,这是我的名片。”周淼从上衣口袋里优雅地掏出一个名片夹,拿出一张,双手礼貌的递到诸葛南面前。周淼的手,皮肤白晳,手指细而长,递名片的动作娴熟而自然,木质的名片发出淡淡的香味,名片上写了两行清秀的小字:

  嘉莫国际文化传播公司 周淼
  滨海市建国路1008弄38号

  没有头衔,只有姓名和电话和公司地址信息。
  诸葛南同样礼貌的接过周淼的名片说:“哦,是周先生,我叫诸葛南,因为工作关系,没有名片,你就叫我诸葛好了。”
  周淼和诸葛南都是郑老的粉丝,也都是周易爱好者,两人就郑老讲的很多观点,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看看时间不早,郑老应该快到贵宾休息室了,诸葛南向周淼告辞,要先去拜见一下老师。
  “你和郑老很熟吗?”周淼问。
  “景仰郑老的学问,算是半个弟子吧!”诸葛南说。
  周淼说:“这次讲演我们公司也有协调任务,我去关照一下看讲座的准备情况怎么样了。以后别叫我周先生了,都把我叫老了,我可能比你痴长几岁吧,你就叫我周淼好了,直呼其名,交个朋友”。
  “好好,你忙你的,有机会再聊。”诸葛南说。尔后径直向贵宾休息室走去。
  @种依再秘状 2017-06-01 20:04:52
  好久没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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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好久不见
  @种依再秘状 2017-06-01 20:03:06
  闹了个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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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话?请指点一二
  @哥警李招惊 2017-06-01 20:22:48
  尺度把握在不能说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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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关注
  图书馆贵宾休息室是一个接待大厅。大厅中间,自顶上垂下的欧洲古典风格的烛台式吊灯,华丽而典雅。厅内环形的摆着单人沙发。面向正南的墙面是一巨幅山水国画——黄山迎客松在云雾缭绕中,遥遥地向客人招手。彰显出大厅的恢宏和热情。
  郑老刚刚到休息室,坐在面南的位置上。他身穿一袭青布长衫,清瘦矍铄,童颜鹤发向后梳起。在身后国画的映衬下,更显古朴、智慧。旁边有几个学生正陪着聊天。
  诸葛南一进门,郑老就招呼道:“南仔,来来来,你坐这边来,最近工作忙吧,有一段没见到你了。”
  郑老是南方人,对后生晚辈喜欢称个“仔”字。
  “老师好,我们工作就是那样,没办法,您知道的。老师身体还好吧,一直也没去看你。”诸葛南谦卑的说,他走到郑老左手的沙发边坐下。
  诸葛南和郑老聊一会家常,请教了一些读书中的问题。相谈甚欢。
  不一会儿,周淼推门进来,趋步向郑老招呼:“郑老,您一向可好啊!”
  “来来,小周,这边坐,你们协调这次系列讲座,辛苦了!”郑老向周淼微微一笑。
  “哪里,哪里,能成为郑老系列开讲的承办方,是我们公司无上的荣幸,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全力为您服务。”周淼边说,边坐在郑老右手边的沙发上。
  “南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这次系列讲座承办方的总经理,周淼,周总。”郑老指着周淼对诸葛南说。
  周淼进门的时候,诸葛南和他已经交換了一下眼神,打过招呼了。
  诸葛南对郑老说:“老师,刚才在外面恰好碰到周总,聊了一会,没想到是这里的东道啊。幸会,幸会!”
  “哈哈,真是太巧了,诸葛先生是郑老的高徒,以后还要多多指教!现在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诸葛先生在哪里高就啊!”周淼保持着他一贯的微笑,和颜悦色,客气殷勤。
  “噫,这个先别告诉他,南仔,你露一手给小周看看,再让他猜猜你的职业。”诸葛南正要说话,郑老打断他,“前段你不是在看《冰鉴》吗,看你有什么长进。”《冰鉴》是一本古书,专讲识人的功夫。据说是晚清四大名臣,素有儒家最后一位集大成者之称的曾国藩所著。颇受后来人的推崇。
  “我这点微末功夫,哪敢在老师面前班门弄斧的。”
  “就当是个游戏,讲座开始还有一会,咱们也调节一下气氛。”郑老一副老玩童的神态,真是老小孩老小孩,一点也没有说错,“你就说说你对周总的认识,小周你不要说话,只听着就好。看他能说对几分。”
  诸葛南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斯文得体,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宽阔饱满的前额,说明他的智慧;眉眼之间稍显生硬,一种压抑的情绪,若隐若现;无框眼镜后带着浅浅笑纹的眼角,和嘴角扯动过分使并不厚的嘴唇几乎不见,说明他一贯保持的微笑只是一种职业性的表情。既不表示他的真情实感,也为他戴上了一面深藏不露的面具。梳理整齐的发型,每一根头发都在它应该的位置,胡须剃得干净,领带结系的紧而小巧,说明他严密谨慎,心细如发。下颌微向后收,略显圆润,有点女性的柔美,但从下颌上看不出他明显的性格,呈现出两性的矛盾。白晳的皮肤,加上灵活细长的手指,是一种艺术气息的表达。
  诸葛南心里掂量一番,拿捏了不破坏气氛的部分,笑着说:
  “嗯,那我就冒眛的说上两句,纯属笑谈,周总不要见笑就好。周总老家在皖东或南京一带,大学在北京附近就读,自小学过音乐,应该钢琴弹的不错,喜欢书法,家就住在这附近不远吧!其他的就不敢妄言了。”
  诸葛南打量周淼的同时,周淼带着那几乎固定在脸上的微笑,也看着他。
  “神了,不愧你姓诸葛啊,肯定是诸葛武侯的后人吧。”周淼不失时机的赞叹道。
  “南仔看人还不错了,你再说说你是怎么得到这些结论的,也算是上一盘会前小点。”郑老含着笑说。
  “其实只是雕虫小技,让周总见笑了。周总文人气质是显然易见,受过高等教育这个不难想到。从口音来判断,周总普通话相当标准,只是偶然会L、N有点混淆,前鼻音与后鼻音分的不是很清楚,这是典型的江淮一带人的方言给普通话留的印记。至于周总的在北京读过书,那是因为口音中还有一股京片子的味道,不是长期在北京待过,学习过的人一会半会是学不到的。”诸葛南向汇报一样的说道。
  “那诸葛先生怎么看出我会弹琴,又玩几笔书法呢?”周淼有点好奇。
  “那也很简单,像周总这种文化人,一般都是留一点指甲什么的,不是全留也会留一点,可周总手指细长,皮肤白晳,不仅指甲修剪的短,而且指尖和指肚位置皮肤稍显有些厚,应该是练琴印下的痕迹;另外周总右手食指的第二指节也有磨痕,可能是常拿毛笔留下的吧。”诸葛南不紧不慢的说。
  “诸葛先生怎么说我就住在这附近呢?”周淼追着问。
  “这个简单,前面刚见你的时候,你早晨洗漱时弄的头发还没干,就猜到你出门到图书馆应该没多长时间,这不就可以判断你住在附近了吗。不过也不是百分之百,只是猜测而已,也有可能你到图书馆再整理的也不一定,只是在早晨这个时间段内,那样的概率小一点”,诸葛南解释道。
  “诸葛先生这么神奇,就这么一照面,就把鄙人看穿了,不愧是郑老的得意门生。兄弟佩服、佩服!”周淼说着,脸微微有点发红。
  “不是我老头子有本事,是南仔自己的工作使然,他可是我们市里出了名的神探,小周今天见识了吧。”郑老看着周淼有些得意的说。
  “哦,怪不得,以前看各种探案小说,以为都是瞎吹乱侃,没想到在我们身边就有福尔摩斯啊,”听郑老这么一说,周淼神情微微一征,重新打量了一下诸葛南,虽然只是轻轻一瞥,却也没逃过诸葛南的眼睛。
  诸葛南正要应景的谦虚几句,礼仪小姐走过来对郑老说:“郑老,时间到了,您看讲演是否可以开始了?”
  “好,那就听你们的安排,开始。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们几个也到大厅里找个位置坐下吧!” 休息室有一扇小门直通报告厅的 台。郑老出了贵宾休息室,随礼仪小姐在周淼的陪同下,向 台走去。诸葛南同其他几位同学寒暄几句从正门鱼贯而出,到大厅听讲演了。
  诸葛南入场找了个座位坐下。对周淼有一种志同道合相见恨晚的感觉,但总觉的他的眼神不时的有些游离,怪怪的,说不上来。按照《冰鉴》的说法是“静若萤光、动若骇鹿”。就是说眸子中闪烁着夏夜中萤火中一样的光,明灭不定,多少带些隐隐的邪气,而当别人审视他时,眼神像受惊小鹿惶惶不定,深思图巧。可能是生意场上打拼惯了人都有一点邪气吧,一面之交,也不必想的太深。
  讲座开始了,郑老那瘦小而矍铄的身材甫一出现,全场起立鼓掌,表示对这位国学大师崇高的敬意。郑老在掌声中登上讲台,端坐好后,稍又手向下示意,请大家落坐,开始了讲演:
  “今天我们讲周易的乾卦……”。
  郑老身随小,声音却铿锵有力。他的讲座总是那么直接,没有虚于委蛇的客气,没有主持人的介绍,有的只是一位学者的师道风范。用他的非凡的气场带听众进入一个博大精深的智慧世界。

  “呜——,呜——,呜——”
  诸葛南正听的入神,为中国古人的智慧深深地折服之际,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呜呜震动起来。
  “不要又是骚扰电话,也不挑个时间。”诸葛南一边掏手机,一边埋怨。
  诸葛南平日里交际应酬不多,有点空都用在自己的一点兴趣爱好上了,周末接的电话多半是广告和推销居多、甚至还有诈骗电话。电信诈骗和骚扰已经成了当今时代的顽疾之一,作为神探的诸葛南也逃不了这折磨。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要保持电话24小时随叫随到,他早就选择下班关机了。
  拿出手机一看,诸葛南心里一惊,电话是张队打来的。张队张天亮是重案支队的队长,诸葛南的顶头上司。现在是星期六的上午十点十五分,这个时间来电话一定是有重要情况。诸葛南收拾好笔记,起身悄然离开座位,走出学术报告厅。
  “张队,有事找我?”
  “小诸葛,这次你的人马又要出动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市图书馆。”
  “这样,建华中学昨天发生了一起女生高楼坠落事件,李局点名要你们组主办,你现在马上回队里一趟,我在办公室等你,具体情况我们见面再说”,张队言简意赅,电话也不便细说。
  “好的,差不多20分钟后到队里,见面聊。”诸葛南边说边走下楼梯,挂了电话,出了图书馆,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中山北路,市刑警总队,谢谢!”
  @哥警李招惊 2017-06-01 20:22:48
  尺度把握在不能说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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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契于宸 2017-06-01 20:26:41
  感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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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系列小说罪赎中的一部,已完稿在上传,请多指教
  周六中午的滨海市,路上的车辆渐渐增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俊男靓女们,梳洗完毕,或浓妆艳抹,或轻施粉黛,准备赶赴中午的约会。出租车在车流里穿行,娴熟而流畅,如高超的舞者,忽驻忽行,忽快忽慢。从地面到高架,如在由高楼大厦组成的云中穿行;从高架到地面,似又重返人间。
  市公安局刑警总队坐落在城市的北面,从市图书馆出发,上南北高架桥转内环线,很快就到了。
  出租车在向刑警总队行驶的这二十分钟里,诸葛南的脑袋一刻也没有闲着。一般情况下,一起坠楼事件,不管是自杀还是意外坠楼,都还轮不到找他的人马出手。既然李国栋局长指名要他主办,一定不是普通的坠楼案。
  “先搞清情况再说吧!”诸葛南想。

  “先生,到了”,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刑警总队大院门口。诸葛南下了车,快步向6楼的重案支队队长办公室走去。刑警总队的办公大楼是一座14层的大厦,重案支队的办公室设在6楼。
  队长办公室的门半开,诸葛南推门一眼看到李局坐在张队办公桌后的大板椅上,赶忙敬了个礼:“李局,您也在这啊!”
  “嗯——”市局李国栋副局长一脸严肃,微一颌首。已经50多岁他,还是那么精气十足,一头短而直的白发,更显干练而威严,“这个案子不简单,你先听天亮介绍案情吧,我还想听听你的想法。”
  张天亮说:“南队,你坐到这来,情况是这样的……”,张天亮指着沙发示意诸葛南坐下,边说边走到办公室门前把门关严。张天亮是不久前从市局机关调任重案支队任队长的,长期从事机关工作,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对诸葛南倒是挺客气。
  诸葛南拿了张白纸和水笔,边听边记。
  昨天(4月13日)下午,110接报,在建国路宝瑞中心发生一起坠楼案,坠楼者为女性,姓名肖丽,14岁,建华中学在读的初二女生,家住荣化街道申华路230号。发生坠楼的宝瑞中心位于肖丽放学回家的路上。肖丽坠楼时被广告布条阻隔,减缓了部分对地面的冲击,当场没有死亡,正在第一人民医院抢救。
  “商场的监控系统把过程记录的很清楚,初步判定为自死未遂!”张天亮说完,看着诸葛南,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以便做进一步的补充说明。
  “既然判定为自杀,那还要立案侦察吗?”诸葛南停下手中记录的笔,抬头看眼张天亮。
  “从接警的荣华派出所,到分局刑警队的侦察人员,都判断这是一起自杀事件无疑,视频证据也非常充足的支持这一判断。肖丽的父母也接受自杀未遂的事实。现在的问题是,是什么导致一名花季少女选择自杀。”
  “嗯,是什么呢?”
  “最近祥浦区一带有一个流言,说有一个变态色情狂,专挑在校少女下手,昨天肖丽跳楼后,肖丽的父母到派出所报案,说两个月前,肖丽遭人性侵害,这是导致肖丽跳楼的直接原因,要求警方立案侦察。
  “另外,肖丽的事情发生后,昨晚就有几个女生的家长到建华学校要求学校也调查变态色情狂的事情,要校方保证学生的安全。学校也就些事向分局做了交涉。”张天亮说到这,看了看李国栋。
  “诸葛南,你这个小诸葛怎么看这件事”,李局转过头对诸葛南说。
  “这事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少女自杀未遂事件,在没有得到进一步的证据支撑之前,我不能做出进一步的判断。”诸葛南微微皱了皱眉,抿了抿嘴唇说。
  “流言牵动人心。证据在哪,需要你们去找,你带你的人马把这事彻搞清楚。给老百姓们一个交待!越快越好”,李国栋斩钉截铁的说。
  “是!”
  “你们两个队长再研究研究,我先回局里,还有个活动要参加。”
  如果仅仅是为了传达这些信息,李国栋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到重案支队。一个电话足以将事情说清楚。他来了,就是要告诉刑侦总队的领导,市局对这个案件的重示,更便于诸葛南后面的调查办案。
  李国栋离开后,诸葛南从张天亮手里拿了案件卷宗和视频光盘。他回自己办公室,沏怀茶,打开卷宗,一页页翻过去。在展开具体行动前,研究透已经掌握的资料,既是诸葛南多年办案的经验,也是他养成的习惯。
  李国栋说的诸葛南的人马,是他一手缔造的。
  自从上次在特勤队协助李国栋解救人质后,诸葛南成了他的得力干将。把诸葛南调到重案支队也是李国栋看好诸葛南的能力提出的,一方面因为诸葛南的伤,更是给诸葛南一个发挥能力的平台。
  近几年来,诸葛南接连侦破了数起大案要案,也不辜负李国栋对他的信任。去年诸葛南升任重案支队的副支队长,但同时还兼了一个侦探组组长的职务。这个组是李国栋针对现代新型犯罪类型频出,传统侦破理论和手段已显落后的客观需要设立的专案工作室,代号“猎人”,核心就是诸葛南。
  “猎人”人员配备由诸葛南从全局范围内遴选。诸葛南本着宁缺勿滥的态度,选中的人个顶个都算是刑警精英,在自己的领域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专业素质过硬。当然,一般人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自诸葛南的“猎人”专案工作室成立伊始,就成了李国栋的掌上明珠,也是他破案的杀手锏。遇到棘手的案子,总把诸葛南这帮人往上推,还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让领导失望。
  诸葛南打开卷宗的封口,档案袋上标着“4.13坠楼案”字样,承办单位是荣华派出所;同时打开办公电脑,有互联网的信息支持,了解案情会更准确和迅速些。要是三年前,每到这个时候,诸葛南都会点上一支烟,这是他进入思考的标志性动作,一直被那句“点燃无穷智慧”的著名广告词所倾倒,使诸葛南早早就养成了吸烟的习惯。后来因为咽炎发的历害,不得不割其所爱。
  卷宗资料不多,主要是跳楼者的身份资料,办案人的案情经过说明和结论、报案人的陈述、以及几位目击者的笔录等。内容大多张天亮都介绍过了,诸葛南没有获得更多的文字信息。只是一张坠楼者——肖丽的证件照片,引起了诸葛南的注意。
  照片上的女孩,清瘦的脸庞上,一双大大的,眼角微向上翘的杏眼,目光中透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淡淡的忧郁;眉毛细而长,表明她是个细心的绵密心思的女孩;鼻翼薄的有点透明,性格敏感。头发扎在后面,不算浓密。总体看,肖丽是个敏感而脆弱,有点神经质特质的女孩。
  视频光盘上面贴了“4.13坠楼案”的标签,“也许这里能有什么新的发现。”他想。
  光盘里有三段视频,一段是“天眼”系统拍到的肖丽从学校出门,沿建国路在街上步行的视频,一段是她乘电梯到宝瑞中心六楼的视频,一段是她在六楼闲逛和跳楼的视频。三段视频完整的记录了她从放学到跳楼的全过程。对照文字材料和视频资料,诸葛南用百度地图逐一核对女孩的移动路线和各点位的相对位置,判断时间与空间的关系。
  视频里,肖丽身着学校的校服,校服一般都是宽大的运动服饰,扎着马尾辫,走路有些迟缓,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好像漠不关心。看不出她有逛街的打算,好似心事重重。在宝瑞中心六楼的视频里,她在六楼的几家服装店里逛了一会,然后静静地趴在玻璃围栏上,大约五分钟,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突然翻身跳下……
  是什么让这样一名花季少女会这样忧心重重的彷徨在街头,又是什么使她决定在最绚烂的青春花季里,选择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呢?诸葛南深深地为她痛惜,也深深的陷入了沉思,揣摩着女孩当时可能的心情。一定是什么让她绝望了对生活的美好期盼,在她灿烂的花季里蒙上厚厚的阴貍。
  诸葛南看完视频,简单查了下网上的相关报道,基本都是标题党的吸睛之作。什么“花季少女为情所困,自杀险殒命”、“学业压力逼少女以死相抗”、“色魔流言终成现实,花委少女受侵自杀”。各种猜测的报道已在意料之中,现在的网络媒体只能算是各抒己见的议论了,把流言当新闻,传播谣言当工作,想相信他们都难。对诸葛南来说,只能是当作了解民意的一种参考罢了。
  看看表,快到午饭时间了。
  “不知道杨子中午在哪混呢?”想到杨子,诸葛南拔通了杨子的电话。
  杨子,大名杨元皓,诸葛南物色“猎人”队员时从特警队调过来,退伍的特种兵,特招入警队,散打高手,枪法一流,对各种武器操作娴熟,身强力壮,是诸葛南的徒弟。
  “杨子,中午在哪吃饭呢?”
  “师傅,你找我有事啊,我刚起床没一会,昨晚战友聚会晚了点,嘿嘿!”
  “行,那中午一起吃饭,顺便给你说点事,我在龙之梦的潇湘园等你!”
  “好好,正愁中午没蹭饭的地呢,马上到,等我啊。”
  挂了杨子的电话,诸葛南又给在“猎人”工作室的微信群里留了言:
  “老板给活了,猎人要打猎了。”
  在这个以商业广场为中心的商圈经济时代,龙之梦是离总队最近的城市商业中心。龙之梦里的超市、百货、餐厅、儿童游乐、教育辅导、影院、练歌房,一层层楼分的清楚。基本可以满足城市男女大部分的生活需求。
  潇湘园在龙之梦商业中心的四楼,和总队隔一条马路,环境还算不错,诸葛南和杨子都喜欢这里的湘菜,只要是他们师徒在一起吃饭,大都在这家餐厅,来的久了和店里的人也就熟了。
  诸葛南步行到潇湘园,和餐厅服务员打了招呼。
  “还是老位置吗?”服务员礼貌的问。
  “嗯,谢谢!”
  迎宾服务员客气地将他引到里间靠窗的位置,这里安静又便于观光,从这里可以将贯穿这个城市的浦江风景一览无遗。在就餐的同时,可以尽情领略这个素有魔都之称的都市奢华的风景。在魔都里生活久了,有时真不知道现实与虚幻之间到底有多远,尽管现在是中午,绝大多数人的还在清醒之中。
  诸葛南落坐不久,杨元皓就到了。
  杨子方头大眼,留着小平头,阳光活力美男。一米八十多的个头,一身浅灰色的连 帽衫、牛仔裤、篮球鞋,随意而舒适。连帽卫衣下,标准的倒三角的体形,健硕的胸肌轮廓隐约可见
  看见诸葛南,杨元皓趋步而至。
  “师傅,你可是有名的大忙人,怎么有空找我吃饭,嘿嘿!”杨元皓笑的裂开嘴,眼里的血色还没有化清。
  “昨晚没少喝吧,看你还没清醒。”诸葛南瞅了瞅他说。
  “没有啦,喝的不多,就是这帮畜生把酒杂在一起喝,我可受不了,没两下倒了,嘿嘿。”
  “以后少逞强,干我们这行,靠脑子吃饭的。”
  “知道了师傅,今天咱们吃什么啊?”
  “今天我请客,你随便点,不浪费就好。”
  “就咱俩啊,要不要叫小段一块过来,那小子昨晚还抱怨我没带他去聚会呢?”
  小段,段振嵩,是诸葛南从网警支队选拔的“猎人”,IT精英,精通现行的各种网格技术,业余黑客,爱好钻研攻克各类防火墙和加解密技术,因喜欢和黑客作斗争才加入警队,是诸葛南的粉丝,慕名主动投靠到诸葛南门下。
  “他八成中午有约会,最近在忙着相亲呢。”诸葛南说。
  “好吧,还是师傅你最了解他。天天听他唠叨着找对象找对象,耳朵都听出茧来了,你说他一个二十七八的大小伙子,整天着什么急啊!我看要着急也应该是师傅着急不是,您老可还是稳坐钓鱼台。”
  “少贫嘴,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你操那么多心干嘛,点菜。”诸葛南虎了下脸。这个徒弟,人也算机灵,嘴巴有点碎,沉稳不足,需要带的还很多。
  “哦,不说他了。”杨元皓对服务员说:“来份剁椒鱼头,一份红烧牛蛙,一份干瘪豆角,加一份时令蔬菜,再来两瓶啤酒,润润嗓子,师傅你看行不?”
  “酒就免了,后面还有事。”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师傅是不是接什么新案子了?”杨元皓瞪大眼睛看着他师傅。
  诸葛南拿出手机,打开互联网上“4.13”案的相关报道,递给杨子:
  “自己看,就这个案子。吃完饭,跟我到荣华派出所走一趟。”
  下午两点四十分,诸葛南带扬子到达荣华街道派出所。一路上诸葛南将案情给杨子做了简单介绍,这也是手把手交徒弟的一种方式。
  荣华派出所一栋四层的楼房带一个不大的小院,几台警车一停,已经满满膛膛。来来往往办事的群众,在一楼的办事大厅坐满了等候区的长椅。基层派出所的一天常常都是在这样忙碌中度过的。
  接待他们的是分管治安的副所长老李。老李年近半百,是资深的基层民警,在这一片工作了二十多年。有点斑白的头发和纵横在脸上的皱纹,是长期的基层工作给公安民警留下的痕迹。
  因为前一天处理“4.13”案件,老李带着一脸的倦容,不难看出,又是一个通宵。李所把诸葛南二人引到二楼小会议室,这里比较安静,是所里分析案情的地方。
  “李所,昨天的案子上面指定给我们接手了,除了案卷上体现的内容,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或者说除了书面上说了,我更想听听您个人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诸葛南和老李也是老熟人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老李用一次性杯子,一面给诸葛南两人倒水,一面说:“南队,从表面上来看,这确实是一件自杀未遂的案件,其实说是案件都不恰当,应当说是一个事件,目前还没有达到立案的标准。”
  @过把瘾2 2017-06-02 10:49:46
  哈哈,文不错哦,我会继续追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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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关注,仅以一颗小小的真诚的心,观察这个世界的。
  @夜黑了夜 2017-06-02 11:00:12
  支持一下,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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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刚出站加满油,:)))
  @夜黑了夜 2017-06-02 11:00:18
  @林契于宸 :本土豪赏1个 赞 (100赏金)聊表敬意,点赞是风气,越赞越大气【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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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土豪打赏,功力倍增
  @鱼鱼今天吃草 2017-06-02 11:04:10
  又看到你的新作,阿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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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中
  @鱼鱼今天吃草 2017-06-02 11:04:10
  又看到你的新作,阿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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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中……
  “嗯!”诸葛南拿出笔记本。
  “昨天这个肖丽跳楼事件一出,虽然现在还没有闹出人命,但肖丽的父母紧接着就到我们所里报案。”
  “报案?”
  “是的,报强奸案,说肖丽在两个月前被人强奸了。”
  “有犯罪嫌疑人吗?”
  “没有,肖丽的父母只是说感觉自两个月前开始,肖丽的行为就很异常,精神状态变化很大,整天魂不守舍。当时考虑以为是学业压力的原因造成的。肖丽平时学习功课一直不错,今年成绩也比较平稳,但这两个月下来,考试成绩下滑明显。学校和家长双方对肖丽的情况都比较重视,相互沟通过几次,也多方面做肖丽的工作,但肖丽对校方和家长的努力反应不是很明显。肖丽的母亲说,她在两个月前,给肖丽清理衣服的时候发现她的内衣上有血迹,当时并不是肖丽的生理期,而且接连一段时间,肖丽的生理反应都不是很正常。肖丽既不说明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愿意到医院检查。”
  “哦!”诸葛南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
  “这些都是肖丽父母的报案陈述,因为事发两个月了,如果是有强奸案发生,那么能取证到生物证据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需要肖丽提出更详细的资料才能达到立案的标准,现在只是肖丽父母的猜测。”
  @jhzhang63 2017-06-02 11:05:01
  希望你能快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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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来了。哈哈
  @ov2 2017-06-02 11:20:16
  感觉好黑暗,看了一点就觉得那个周淼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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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此人复杂,听其言,观其行。
  “肖丽现在情况怎么样?”
  “昨晚进的急救室,现在在重症监护室,目前还没醒过来,我们有个人在那里守着,一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李所,以你多年的办案经验,你觉得这个案子是个什么情况?”
  “你们张队应该也说了吧,最近我们这一片有个关于变态色mo的流言,专找小姑娘下手。无风不起浪,我也是这个观点,这个流言去看春天也有一段,后来逐渐平息了,今年又起,应该不全是偶然。”说到这里,老李走到窗户边,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接着说:
  “像这种流言,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惊天大案,哪怕是假的,也应该给老百姓一个澄清,我的感觉是没那么简单。”

  从荣华派出所出来,两人一上车,诸葛南说:“走,到现场看看,先到建华中学。”
  “建华中学?现场不是在宝瑞中心吗?”
  诸葛南没说话,扭头看了他一眼。
  话一出口,杨元皓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师傅在办案中的每一步骤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自己常常不过脑子的有些近乎弱智的语言,一出口就后悔了。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自己纯直线思维的毛病呢,杨元皓吐了吐舌头。
  诸葛南和杨元皓开车到建华中学门口。停好车,同学校保安亮明身份,请保安领着他们到肖丽所在的初中二年级一班门口。初二(一)班在六层教学楼的第二层,靠东侧楼梯口的位置。
  整栋教学楼空无一人。站在初二(一)班门口的走廊向外望去,教学楼与学校正门间的小操场空空荡荡,夹道两旁的梧桐刚刚长出了新叶,紧贴学校围栏内的长绿灌木在经过寒冬的深色叶子中又抽出嫩牙;校园很静,除了校外偶尔传来的“嘟嘟”的汽车喇叭声,整个学校处在静谧的春色之中。
  校园总是青春的和纯洁的代表,太多人把人生中最美好的、纯洁的记忆留在了校园。对很多人来说,校园是神圣的,是圣洁的。对此,诸葛南也不例外。以一个警察的身份,以探案为目的重新回到中学校园,他还是第一次。从心底来说,他不愿把犯罪与校园和学生联系起来思维。
  从班级门口出发诸葛南沿着放学的路径慢慢走过肖丽的必经之路。肖丽那倩丽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如同与他一道前进。诸葛努力去体会,肖丽当时是怀着怎么样的一种心情走出班级,走下楼梯,走出校门。他仿佛看见肖丽那忧郁的眼神在看着自己,期待着自己为她解开内心的苦闷。
  许多成年人不愿触动校园,哪怕是犯罪分子,也常常会对校园里的孩子网开一面。在这个案件中,正值青春花季的肖丽被当成了猎物,成了罪犯的目标之一,案件本身就是无耻的,缺乏人性良知的,有悖伦理的。这样的人哪怕是在罪犯之中也是不齿的。诸葛南恨恨的想。
  走出校门,是东西向的建国大街,肖丽的家沿建国大街向西,途径宝瑞中心。诸葛南和杨元皓步行大约十分钟,到达宝瑞中心南侧入口,他们由南门进入商场。肖丽也是从这里进的宝瑞中心。
  商圈的正中央对着南门的是并排两部观光直梯,直梯旁等候乘坐的人很多,依两边排起了队。诸葛南和杨元皓等到第三次电梯从地下车库上行到一层才勉强挤上电梯,直达六层。
  六层上的服装百货引起不了他们的兴趣。诸葛南径直来到肖丽跳楼的位置,趴在玻璃围栏上向下看。这是大楼商业面积里的最高层,宝瑞中心的繁华尽收眼底。建国大街是一条商业街,宝瑞中心又是这个条商业街上最有名的商业中心,它集中显示了都市的繁华与诱惑。一个还没入世的女孩,本该对这样繁华的都市多么的向往和留恋才对,却选择了轻生,而且是从容地,决决地。六楼向下,决没有给自己生存下去的可能。是对自己人生的绝望,对未来的绝望,这种绝望是来源于自身最美好,最重要的被剥夺,被控制。
  诸葛南仿佛看见一个飘然而下的身影,那身影下落、下落,在下落中转过身来,用绝望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脸上甚至带着轻轻的微笑。
  诸葛南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耳边是宝瑞中心内嘈杂的人音伴着轻音乐的背景音。他定了定神,再向下看了一眼。
  现在的宝瑞中心已回复了正常的营运,一如往常的繁华,在这样的周末,穿着入时的红男绿女们穿梭其间,丝毫看不出昨天曾经有过的一个花季少女飞身下楼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对于许多人来说,那只不过是海量信息中的一条而已。
  走出校门,是东西向的建国大街,肖丽的家沿建国大街向西,途径宝瑞中心。诸葛南和杨元皓步行大约十分钟,到达宝瑞中心南侧入口,他们由南门进入商场。肖丽也是从这里进的宝瑞中心。
  商圈的正中央对着南门的是并排两部观光直梯,直梯旁等候乘坐的人很多,依两边排起了队。诸葛南和杨元皓等到第三次电梯从地下车库上行到一层才勉强挤上电梯,直达六层。
  六层上的服装百货引起不了他们的兴趣。诸葛南径直来到肖丽跳楼的位置,趴在玻璃围栏上向下看。这是大楼商业面积里的最高层,宝瑞中心的繁华尽收眼底。建国大街是一条商业街,宝瑞中心又是这个条商业街上最有名的商业中心,它集中显示了都市的繁华与诱惑。一个还没入世的女孩,本该对这样繁华的都市多么的向往和留恋才对,却选择了轻生,而且是从容地,决决地。六楼向下,决没有给自己生存下去的可能。是对自己人生的绝望,对未来的绝望,这种绝望是来源于自身最美好,最重要的被剥夺,被控制。
  诸葛南仿佛看见一个飘然而下的身影,那身影下落、下落,在下落中转过身来,用绝望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脸上甚至带着轻轻的微笑。
  诸葛南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耳边是宝瑞中心内嘈杂的人音伴着轻音乐的背景音。他定了定神,再向下看了一眼。
  现在的宝瑞中心已回复了正常的营运,一如往常的繁华,在这样的周末,穿着入时的红男绿女们穿梭其间,丝毫看不出昨天曾经有过的一个花季少女飞身下楼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对于许多人来说,那只不过是海量信息中的一条而已。
  @横行网上一只蟹 2017-06-02 12:21:17
  女性悬疑吗?感觉好像那个杀老公的,都很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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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猜猜,待后续——
  @2052846 2017-06-02 12:36:32
  诸葛南为人低调,但因屡破大案,已使他名声在外,人送外号“小诸葛”。貌不出众的他一米七五的个头,身材中等,体型均称,留着三七开的短发,有时还有点看似心不在焉的样子,丢到人群中,不要三秒就可以被人群融化。
  想知道融化在人群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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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一点水融入江海,再也不着痕迹吧。我的理解是这样,请多指教。
  @1988927 2017-06-02 12:51:47
  火钳留名,前排出售瓜子香烟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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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售为送,更吸前排观众,哈哈
  @女生的乖僻 2017-06-02 13:07:02
  情节很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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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您的支持,精神为之一振
  @helenfish 2017-06-02 11:50:47
  表白作者,大大更文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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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是一种幸福吧
  @wu_kkeeiill 2017-06-02 13:22:17
  楼上是贴吧来的逗逼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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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如何回复您了。
  @确时有难度 2017-06-02 13:37:32
  鼓励一下,好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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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个萌
  @爱你584 2017-06-02 13:52:48
  楼主加油,我会追下去的
  -----------------------------
  有您支持,必将加倍努力
  @爱你584 2017-06-02 13:52:48
  楼主加油,我会追下去的
  -----------------------------
  有您支持,必将加倍努力
  @夜黑了夜 2017-06-02 14:01:53
  楼主加油!【抢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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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土豪发红包
  @夜黑了夜 2017-06-02 14: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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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了夜 2017-06-02 14: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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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了夜 2017-06-02 14: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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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了夜 2017-06-02 14: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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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1474 2017-06-02 14:08:03
  辣鸡,在座的诸位都是辣鸡,楼主明明已经放出了反派,你们还看不出来么,立帖为证,周淼是凶手,不是的话,我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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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请红包准备好啊!要不要发,最后再定
  @鱼鱼今天吃草 2017-06-02 14:17:00
  @林契于宸 :本土豪赏8根 鹅毛 (80赏金)聊表敬意,礼轻情意重【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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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毛大雪,好爽,谢了。
  @炎黄子孙123456 2017-06-02 14:38:33
  上班很无聊,发现这本书写的不错,想追下去,楼主加油写,更了记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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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会更新,一定一定
  @fuerliu2 2017-06-02 14:42:00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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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
  @CSliang321 2017-06-02 14:53:48
  喜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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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博客官一笑,值了
  @王晚晚1 2017-06-02 15:02:12
  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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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的,加油是本份
  @骑士wjh 2017-06-02 15:09:03
  觉得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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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慢慢体味其中滋味吧
  出了宝瑞中心,天已傍晚,华灯初上。早晨的朝霞,没有把晴天留到下午。这时铅灰色的云又一次覆盖在滨海市的上空。诸葛南的心情有些沉重,他驾车先送杨元皓回总队的单身民警宿舍。尔后准备到办公室再捋一捋自己的情绪和思路。
  “杨子,这案子你怎么看?”
  “师傅,又考我了吧!我想不管是真是假,我们坐下来把事情搞搞清楚总是没错!师傅你说,这后面是不是有一条大鱼等着我们抓呢?”与诸葛南的沉重相比,杨元皓倒是有点没心没肺。
  “鱼大不大,说不准。你的思路方向对了,那怎么搞搞清楚有想法吗?”
  “没有,师傅你一定胸有成竹吧!”
  “我也一样,这事有点模糊,你把可儿叫上,明天上午我们去医院,看看肖丽的情况如何。”
  可儿,大名陈可蓁,在医学院学的法医专业,研究生在公安大学专攻刑事侦察,难得的混合型刑侦人才,是诸葛南精选的“猎人”探案组成员之一。
  “好的,师傅。”

  诸葛南回到办公室,重新拿出案件卷宗,经过下午的走访,他需要静下来把案情再缕一遍。
  独处于静思,是他探案的一种方法,有时候破案的灵感就是来源于独处于静思之中。单身的诸葛南,一时还没有要找结婚对象的打算,在他的世界里,至少现在婚姻还不是马上要做的事情。诸葛南很理性,那是在工作的时候,生活中往往显的漫不经心的随意。所谓随缘就世,不强求,不勉强,他相信一切在冥冥中都有安排,就像周易六十四卦给予世人的人生启迪,当你走到哪个阶段,生活就会自然的呈现她那个阶段的精彩。在诸葛南的骨子里,既有一股儒家士子任重道远的社会责任因子,又有道家功成未必在我的侠士风范。也许这些想法与这个都市的环境相比有些落伍,但正是这些信念支持诸葛南在艰苦的刑事侦探生涯里蝺蝺而行。
  一个真正的侦探注定是孤独的。
  晚上诸葛南在办公室呆到很晚,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一个人独居的生活,其实并不在意几点回家。与其一个人呆在家里,有时还没有在办公室对着一堆案卷心理来的踏实。这个周末就这样开始,对他来说,休息与工作之间本没什么时间的界线。
  “明天又是一场心理的考验。”他想。
  在诸葛南的眼里,侦察这一行,最难的不是如何抓到罪犯,最难的是如何面对受害者和受害者的亲人,这是诸葛南心理柔软的一面。
  第二天是星期日。天气尚好,这段时间总是早晨迎来朝霞,晚上天气就变得有些阴沉,夜里时而伴着点春雨。所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朝霞是靠不住的。
  早上八点三十分,诸葛南开着他的切诺基到总队门口接上杨元皓。杨元皓和陈可蓁约好九点在第一人民医院门口碰面。诸葛南把车交给杨元皓,自己换到副驾的位置上,他也好利用车子行驶的这段时间,厘清案子的蛛丝马迹。凶猛强悍的大切诺基越野车,带着庞大的身驱穿行在车流中,直奔第一人民医院而去。
  第一人民医院是滨海市众多三级甲等医院之一,在这汇聚了华东一半以上的优质教育和医疗资源的都市里,医院永远是拥挤和繁忙的。病人和病人的家属们,或愁容满面,或喜笑颜开,或喜或悲。这个神圣的地方,人生的悲喜剧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划上句号。
  杨元皓远远看见医院大门口一个身材苗条的女生,一袭披肩长发柔顺的搭在肩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淡淡的酒红色;她双手插在浅色的风衣口袋里,穿着低跟马丁靴的双脚略成丁字步,自然优雅的姿态加上骄人的身材引路人回头无数。
  “师傅,可儿到的还挺早。”杨元皓向前方抬了抬下巴说。
  “这姑娘一向准时!杨子你先找个地方停车,我和可儿去重症监护室,一会你到那找我们。”诸葛南下车向陈可蓁走去。

  “南哥,你今天好帅啊!”陈可蓁看到诸葛南,先调侃他几句,声音显得有些夸张。诸葛南是她的上级,也是她的大哥、师傅。这个团队的亲密无间,是他们屡立战功的基础。
  “帅什么帅,正经点,昨天干坏事了吧?”
  “没有啊,我一向很乖的。”
  “头发挺美啊。”诸葛南看看了可儿的头发。
  “南哥火眼晶晶,你一眼就看出来了啊,我还以为染的暗暗的酒红不容易暴露呢?”按警察着装规定,没有特殊原因不允许染非自然色的头发。
  诸葛南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充满活力的下属。当初把陈可蓁征调到“猎人”小组来,主要是看重她的法医学背景,后来在工作中发现,她还有股子聪明和灵气,具有侦察员的潜质。也许是女人天生比男人要多一层伪装色,或者叫做保护色,使她们更具有表演性,多变性,在适应不同的人际关系中,更具优势。
  看诸葛南不说话,陈可蓁有点急了,一面闪着她黑白分明的会说话的眼睛,嘟着嘴卖着萌说:“南哥,人家也是为了和时尚接轨,更好的融入群众,开展侦察工作么。”一面拖着诸葛南的手摇了起来。陈可蓁标准的锥子脸,白里透红的脸庞虽瘦削但紧致而光滑,在阳光下闪着健美的光芒。
  卖萌耍嗲是陈可蓁对付诸葛南的绝招之一,可能也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对男人的必杀技之一。诸葛南一阵晕眩,体内激素水平急剧变化,立马使他有一种想要保护这个弱女子的冲动,哪怕这种弱仅仅只是一次表演。
  “好了,好了,今天有任务,这回就当你是化妆侦察的需要,再打一次擦边球。”诸葛南一边说,一边甩开陈可蓁的手。暗下决心,下次一定不再吃她这一套,努力锻炼对美女萌妹的免疫能力。
  “还是南哥体贴下属,小女子愿为南哥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少耍贫嘴,说正经事。”诸葛南一边医院门诊部大楼走,一边向可儿介绍基本案情。
  “昨天我和荣华派出所的人联系好了,约受害人肖丽的父母今天上午在这里见面,一会你和他父母了解些情况,我主要听。”
  “没问题,南哥,看我表现。南哥你等一下。”陈可蓁转身到医院门口的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抱在怀里。回来后把手向诸葛南手臂里一挎,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诸葛南敬佩陈可蓁这个女孩的细心,但在她亲密的动作下,有些不自在,身体有些僵。对现代女孩来说,这不算什么,可对于他,与女人向来有些不知为什么的隔膜与神秘。
  诸葛南找个机会赶紧摆脱陈可蓁挽着他的手。
  之所以要带上陈可蓁,诸葛南是觉得在处理与被害人家属的关系上,女性要更有优势。情商,关键是情商,女人在这方面先天的胜出。更何况这个案子涉及到女孩家的私秘,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询问,也不知从何问起。

  第一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在门诊部的二楼。一进门诊大厅的门,一股强烈的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大厅里挂号窗口,交费窗口,取药窗口,候诊区域,哪哪都是人。
  问了导诊台的护士,诸葛南带陈可蓁先找到重症监护室的值班医生。他们亮明身份,要了解肖丽的伤势情况。诸葛南知道最了解肖丽轻生原因的,只有她自己,如果她能开口说话,许多疑点都可以迎刃而解。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率的途径。当然,目前也只有医生知道她有几分开口说话的可能。
  “她的情况比较难说,头部受伤比较严重,颅内出血量比较大。目前看,生命体症还比较正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能醒很难说。而且她左脑前叶受损比较明显,即使醒了,恐怕也很难开口说出完整的话了。不过从六楼上跳下来,现在这个状况已经算是比较理想了。真是命大!”值班医生是个瘦高的男医师,高度的近视眼镜后面,是深邃的,透着学者智慧的双眼,学术味十足。他透过淡蓝色的医用口罩说:“据说落地前挂了一下广告布,缓冲了大半冲击力,不然必死无疑。这么年轻,真是太可惜了。”说完,他摇了摇头。
  “是的,是广告布救了她一命。刚才你说即使她醒了也很有可能无法说清楚话是什么意思?”诸葛南问。
  “嗯——,怎么说呢,这个有点专业,简单的说就是人的大脑是分功能区的,左脑的前叶主管语言,如果这个部位发生病变或者受损,人的语言功能就会部分或全部丧失。如果……”医生一面说,一面用双手在空中比划,试图把这个颇具专业性的问题用最简单的语言说清楚。
  “医生,我还想确认一下,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诸葛南越听越糊涂,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
  “这个真说不准,同样情况有的三、五天就醒,也有的成为植物人,我不能无依据的跟你随便说。”
  “好吧,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情况,你觉得需要通知我们的,请及时和我们联系。”诸葛南写了个便签,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电话递给医生,并向医生表达了谢意后,向肖丽的病房走去。

  重症监护室在门诊大楼二层最东面。阳光从东面透过走道尽头的窗斜射进来,给透着凉意冷色调的医院走廊,带来一点点温暖。
  监护室外走廊上的三人椅子,并排坐着一对中年男女,男人身材中等,一身轻便的西装,衣服还算整齐,隔着监护室的玻璃不时的向里张望;女人染成金黄的长发显的有点凌乱,薄呢裙子套装,瘦而小巧的身体斜斜的靠在男人的怀里,一双高跟漆皮齐膝筒靴摆在椅子的旁边,穿着丝网的双脚平放在椅子空位上。她微闭着双眼,头枕着男人的肩膀,神情疲惫。估计这两天他们夫妻都是在这走廊上度过的
  “南哥,那应该就是肖丽的父母!”陈可蓁低声对诸葛南说。
  “嗯,你先和他们聊聊,免不了又要伤心一场,你先准备好纸巾。”英雄最怕见人落泪。
  诸葛南和陈可蓁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向肖丽父母走去。
  靠近肖丽父母的时候,陈可蓁略略加重脚步,故意让马丁靴的鞋底与地板之间发出碰击的声音。以免在这安静的重症监护室外,他们两人的出现,使两位因精神的打击而变得虚弱的人觉得太唐突。
  陈可蓁轻轻咳嗽一声,对那位中年男人说:
  “先生,二位是肖丽的父母吗?”
  “是的。”男人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疲倦的双眼看了看可儿,嘶哑地说。男人面色显出淡淡的疲惫黄色,面部肌肉有些僵硬。
  “我们是市刑警总队的,目前你女儿的案子由我们负责调查,这位是我们的诸葛队长。”
  “哦,正在等你们,我叫李大成,这是我妻子叶琼瑶。”李大成边说边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温柔地对她说:“老婆醒醒,公安局的人来了。”
  叶琼瑶睁开眼睛,眼睛已经哭肿,眼圈深黑,眼角的泪痕还清晰可见。她面色苍白,干燥的嘴唇微微有些起皮。小巧的脸,完全失去了本该呈现的美丽。见诸葛南和陈可蓁站在身旁,她用手整了下头发,赶忙穿上靴子,和先生一起起身致意,虽伤心欲绝,却也不失礼数。虽已中年,但小家碧玉的风韵犹存。
  叶琼瑶说:“真不好意思,因为我们的事让你们周末也没法休息。”
  “这没什么,这本就是我们的工作。对你女儿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这花是送给肖丽的,希望她能早日康复。”陈可蓁双手把花递到叶琼瑶面前。
  一提到女儿,叶琼瑶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泣不成声的说了一句:“都怪我,把我的女儿给毁了——”,掩面而泣。
  “好了,好了,也不能说是你的错,警察都来了,我们好好把事情说清楚,会找到罪魁祸首,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李大成把妻子揽在怀里,温柔地拍着她的肩头,轻言细语的安慰妻子。
  对肖丽妈妈的反应,诸葛南早有心理准备,他给陈可蓁使了个眼色,向病房的方向瞟了一眼。陈可蓁心领神会,给叶琼瑶递过去一包纸巾,对李大成体贴的说。“李先生,要不你们先平复一下情绪,我们先看看肖丽的情况,呆会再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大成一边报歉,一边不停的安慰妻子。
  诸葛南和陈可蓁走到隔离的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看见面目清秀的肖丽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视频里见到的一头青丝,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紧紧缠在她头部的绷带。她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戴着透明的氧气面罩,紧闭地嘴唇,嘴角微微上扬。放在被子上的正在输液的手,一样的苍白,大拇指松散地扣在其余四指之内,显示她的虚弱。床头的挂架上挂着四五个装满液体的瓶子、袋子。旁边由各种传感器与肖丽身体相连的监控仪,屏幕上显示着心跳的波形和各种生命指数。
  肖丽表情平静而安详,好像这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在那一跳之后,她逃离了烦恼,进入了一种静谧的幸福状态,也许这就是她选择轻生的原因。

  “警官,我们可以了。”李大成走过来说。叶琼瑶看起来情绪也稳定了许多。伤心回疲惫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诸葛南和陈可蓁重新回到叶琼瑶休息的长椅前。
  “那好,李先生,叶女士,关于你们女儿跳楼是自杀行为,有什么疑问吗?”。陈可蓁问。
  “这个没有问题,视频过程我们也看了,但我女儿选择自杀是被人逼的!”叶琼瑶恨恨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可以说的详细点吗?”
  “大概是两个月前,也就是今年2月份的一天,”叶琼瑶擦干眼泪,把目光转向窗外,窗外的白玉兰正在盛开,满树的洁白的花瓣,带人进入一个由白色装点的纯洁世界。

  两个月前,白玉兰花还在酝酿着出芽。叶琼瑶家里的楼下,小区的进门口绿化从中,也有几棵。
  已经到晚饭时间,叶琼瑶打了几遍女儿肖丽的手机,都没有人接。她不时的透过位于十三楼的窗户,向小区的大门张望。天慢慢晚了下来,桌上的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这疯丫头,又跑哪去玩,也不说一声。”叶琼瑶嘟起嘴,虽年近四十,她生起气来,也还像个孩子。对空上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早已看起来像大姑娘一样的女儿,她有时真的有些没办法。其他的不担心,就是怕在这繁华都市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万一有个坏人,伤害了女儿,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女儿上中学以前,上学放学都是她亲自去接。自从上了中学之后,一来建华中学离家里很近,步行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路上经过建国大街也是闹市区,相对比较安全;二来从锻炼孩子的独立意识上来说,学校也不建议接送;而且女儿也闹着说自己是个大人了,不要妈妈整天跟着,像保姆一样,觉得丢人。女儿上初一的时候,上学,叶琼瑶就悄悄的跟着;放学也到学校门口,远远的看着。半年下来,平安无事,叶琼瑶紧张的心也就慢慢放松下来。

  看看时间已过六点,叶琼瑶重新热好饭菜,尔后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手机放在身边,打开电视,调到时尚频道。电视上正在演新春时装发布会。
  “叮咚,您有一条短消息,请注意查收。”叶琼瑶的手机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副屏上显示小丽的名字。见是女儿肖丽的短信,叶琼瑶打开手机翻盖,屏幕上写着:“妈妈,同学过生日,我晚点回来!”
  叶琼瑶回了“早点回来”四个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顾去餐厅吃饭去了。
  神情黯然的叶琼瑶,看着满桌的饭菜,没有胃口,随便扒拉两口,就算是吃过了。收拾好饭菜,洗好澡,她穿着厚厚的棉绒睡衣又懒懒的赖在沙发上,用无聊的家庭剧打发时间。看着电视屏幕上动作明显比现实生活中慢一拍的男女主角的表演,叶琼瑶打起盹来。

  丈夫李大成因为工作忙,经常不在家,女儿常常是她在这个复式公寓里唯一的伴。白天女儿上学,叶琼瑶自己也会找三五个朋友打打牌,逛逛街,好打发时间。晚上叫她一个人独守在这两百多平的房间里,觉得没有一点生气。没有了女儿的陪伴,这套身处闹市的豪华公寓对她无疑变成了一座孤岛。

  恍惚中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叶琼瑶,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清醒过来。看看墙上的挂钟,九点十五分。
  肖丽也有过在同学吃饭晚回的经历,但每次她开门的动作很轻,像猫一样,以免惊醒妈妈,被没完没了的唠叨。一般的,这个时候叶琼瑶都已经在楼上自己卧室的床上了。
  这一次,肖丽的声音有点大,钥匙插了几次才把门打开。尔后推开门,打开门厅灯。把鞋子踢甩在地上,赤着脚,用惊魂未定的眼神,看了眼愕在沙发上的叶琼瑶,用稍带蹒跚地脚步,径直上楼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叶琼瑶刚想对女儿的晚归埋怨几句,就被眼前的肖丽吓到了。
  肖丽平时梳理整齐的头发,虽然经过整理,但还是明显有些凌乱;垂在额前的流海,不仅失去了平日里有些时尚的造型,而且在昏暗的灯光下,遮着半边面颊;透过流海一双惊恐的眼,传递出的是愤怒、哀怨、羞辱、疲惫,更多是对某种未知力量的恐惧。
  从未见过女儿如此失魂落魄,即使是多年前女儿的生父意外身故,她也只是伤心欲绝,不见如此让人恐惧的复杂的表情。
  叶琼瑶愣住了,等她回过神来,肖丽已经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丽!”叶琼瑶喊着跟上楼来,伸手拉女儿门的把手,发现肖丽把门从屋内反锁,叶琼瑶心里更是一阵发慌,着急地敲响了女儿的门。
  “小丽,你开门啊,有什么事和妈妈说,是不是被人欺了,妈妈给你做主。”一个如此娇小的女人,在发挥母亲的护犊的勇气来,那是决不能小视的。叶琼瑶反复的敲打着女儿的门,女儿越是不应,她越是疯狂。
  “妈,你别管了,我就是累了,想好好睡一觉。”肖丽打开门,冷冷地对还在敲门呼喊的叶琼瑶说。
  叶琼瑶再一次愣在当场,肖丽“咣”的一声又一次关上了房门。
  “好吧,小丽,累了就早点睡,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叶琼瑶缓过神来,再叮嘱几句,一边唠叨,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凭着女性的直觉,她明确的感知到今天晚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能让一个女孩如此的,还能是什么呢?她不愿想,也不敢想。如果女儿没事,那就当一切都好吧。
  @唐颖 2017-06-02 15:24:18
  露珠更得太少了,看的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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